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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混圈,喜爱作品大于角色。

是谁在敲打我窗【下】/(男指挥使x阿岚)

 

现代+灵异,注意避雷。
拖了好久,导致现在的结局和之前设想的很不一样。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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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一下吗?”指挥使笑了笑。“说是这么说,如果我真不愿意,你肯定会放手吧。”
“不要装出一副你什么都懂的样子!”

指挥使看着男孩的眼睛,他透过男孩绯红的眼眸看见了黄昏时夕阳照耀下的海,波浪寂寞地朝四方扩散开来,海面上空一只海鸟形单影孤飞向夕阳与海交接的彼方。

指挥使觉得自己也是一只海鸟。
在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与世界是完全脱节的个体,所有不为人知的孤独、愧疚、恐惧、爱恋、渴望、思念混杂在一起,被海鸟承载着徘徊。
如今,不能述诸于口的话语终于有了倾述的对象,年幼时在心底埋下的种子在岁月的浇灌下开出了鲜花。
海鸟在最后找到了回家的路。

指挥使伸手摸了摸女装少年的头顶。
“你这家伙干什么!”
发质很柔软,指挥使想起听人提过的话,头发软的人内心温柔。
“我会和你在一起。”指挥使用前所未有的平静语调对少年说道。“等着我。”

指挥使从梦中醒来。
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灰味,厚重而虔诚。
他起身推开门,清风拂面,鸟啼入耳。这给他一种错觉,让指挥使觉得自己已经放下所有沉重的包袱,身轻如燕,只要轻轻踮起脚尖就能乘风归去。

指挥使收拾好东西后合上房门,准备离开寺院。
在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所睡的禅房门口处抄着一行经文。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还挺贴切。指挥使笑了笑,他的恐惧已经随着内心的决定烟消云散。
他想起少年的面容。未知的死亡不再是一种折磨,指挥使知道有人在死亡的另一端长久地等待着他——他不过是会比普通人稍微早一点到达命中注定的归宿。
他已经寻找爱情很久了,他现在终于能够接触到它。

我不会让他等太久的。指挥使一步步走下寺院的阶梯,他思考着迈向死亡的途径。

身旁传来喧嚷的人声,各种各样的小贩早早的摆好了摊位,与寺庙内的宁静截然不同。
指挥使看着来往小贩脸上的皱纹、衣角的褶皱。
迷人的生命悦动,他想,但他不后悔舍弃这一切。

“哎呀,这位小哥,你看上去被不得了的麻烦事缠上身了呀。需要我帮你看一看吗?”
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指挥使面前响起,指挥使抬起头,发现一个身着黑色复古长袍,皮肤苍白的长发男子拦在他面前。
看起来就像是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这个怪人此刻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让指挥使本能的产生了反感。
“不用了,问题已经解决了。”指挥使摇了摇头,他已经决定下去陪那位女装少年,将一切画上句号。

“你——”这怪人拖长了尾音,神秘莫测的压低了声调:“哪儿来的自信,事情的发展会一切如你所愿?你得到过任何的保证吗?”

指挥使怔住了。确实,这一切都是他的想当然,没有任何证据表示少年的所作所为会就此停止,而梦中的少年也从未表态说自己只要和指挥使在一起就不会再作为鬼害人。

“难道不是消除执念之后,一切就结束了吗?”

“哈哈哈……”面前的怪人笑了起来,“且不提你这错误的认知,你又怎么确定自己找到的就是真正的‘执念’呢?”

“我……”
指挥使脑子里一片混乱,在这个怪人的提醒下,他发现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梦中的少年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目的,也没有许下任何保证。

“当你被这些‘执念’缠住后,会被它们迷惑,忽略很多周遭的事物。”怪人继续说着,“我能够帮你彻底除掉它们。”

“不……”指挥使退了两步离开这个危险的怪人,“我不需要!他不会伤害我!”

“也许曾经的‘他’不会,但现在他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东西了。”怪人紧盯着指挥使慢慢的说,这怪人现在已经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态度,看上去高深莫测。

突然间,一个清朗的声音插入了二人的对话中。
“钟函谷先生一大早又想来坑蒙拐骗了?”

指挥使回过头,发现一位身着制服的双马尾娇小女警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怪人走近。

“没有没有,闲聊而已……这位小哥咱们有缘再见吧!”指挥使看着面前的怪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急匆匆转身离去,一身高人气质荡然无存。

“小伙子,你差点儿就要上钩了。”小女警走到指挥使身旁说道。
“那个人是骗子?”指挥使简直难以置信。
“啊,没错。这一片儿很有名的骗子。”女警上下打量了指挥使一眼,回答道。然后她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他说的挺准的?”
“……”指挥使沉默了,他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确实,那个怪人说的很多事都提到了点子上。
“呵,”小女警轻笑了一声,“那我也来说一说。你被一些东西缠上了,生活中时常会遇到危险或者怪事,而且还会做一些怪梦导致夜里不能安稳的睡眠——我说的对不对?”

指挥使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看样子我说对了。”女警得意地说,“虽然我也可以说自己会看相算命,不过事实是这样的——”
“我注意到你会不自觉的抱有警惕打量四周,这说明你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安全。再加上重重的黑眼圈,说明睡眠不好。何况你是从寺庙里走出来的,若是有人跟踪、威胁不需要跑寺庙里来,而是会找警察吧?所以你遇到的事情是你觉得警察解决不了,而寺庙能解决的。这样一联系很快就能得出结论,你大概是觉得自己遇到了些怪事,可能更偏向灵异事件。”

“……这还真是科学的推断啊。”指挥使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是啊,所以说,年纪轻轻的不要迷信。”女警语重心长的道,“要真有什么事,跑寺庙不如报警来的有效,明白了吗?”

女警的一番说教在指挥使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到底谁才是对的?
他应该怎么做?

手机响了起来。
指挥使看了看屏幕,是安打来的。
他伸手按下了接听键,“安,有什么事?”
“指挥使你昨天不是请假了吗,我就是问一问你今天要来上班么?感觉这段时间你的身体都不太好哦,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安担忧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指挥使心里一暖,他想了想,笑着告诉安自己今天已经没问题了,会恢复上班的。

不管怎么说,先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指挥使到达办公室时已经过了规定时间一个多小时,不过上午也没什么事,同事们都悠闲的喝着茶玩电脑、聊天,期待着下午富豪收藏品的抵达。

“有种开奖前的期待感啊,”安对指挥使说,“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藏品呢……话说指挥使你真的不一起来清点吗?听说有些好东西哦!”
“嗯……感觉有点太麻烦了,之后展出时在看也是一样的。”指挥使再次拒绝了安的邀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12,像一把高高吊起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中午吃完饭后,指挥使在展馆内游荡。
午间游客稀少,展馆显得格外空旷,身侧围绕着奇形怪状的展品,就像置身在一群妖魔鬼怪之中。

展厅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就算这些展品哪天一时兴起想跳跳舞活动一下,上演博物馆奇妙夜,也不会让人感到惊讶。

指挥使正想着,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这次的来电显示是“母亲”。

这倒是有些稀罕,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自己从来都报喜不报忧的,家里没怎么担心过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也不多。
指挥使接起了电话。

“爷爷住院了。”母亲的声音相当憔悴。
指挥使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任何实感,在他的记忆里,爷爷是个身体健康的老人,没有任何的预兆突然进了医院——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疑惑:“什么?”
“你爷爷他……从二楼跳下来,摔断了腿。”
“爷爷?跳楼?”
指挥使根本无法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之前一直瞒着你,其实爷爷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他一直认为自己有翅膀能飞……还记得你在爷爷奶奶他们家住的时候吗?他们永远住在一楼,就是因为担心楼层高了爷爷会跳楼。”
“……不仅仅是爷爷,其实你父亲也……当年我和你父亲相恋时,他总说我是美人鱼,我以前以为他是在赞美我,但后来我明白了,他只是在实话实说。”
“遗传性精神疾病,严重的幻觉,孩子。我知道现在告诉你可能让你觉得难以接受,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如果你看到了一些难以想象的事物,你要明白它们都不是真的。现实,可能并没有那么美好……”

指挥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挂断的电话,他脑子里全是一团乱麻。
所以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扰,现实不过是自己得了精神病而已。
没有血迹,没有童年的玩伴,没有鬼怪。
什么都没有,连爱情也不过是幻想中的谎言。

指挥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恍然若失。
他甚至记不起少年的名字。
多么虚幻的感情啊!

指挥使走出展厅,他不再觉得展品们千奇百怪,此时他的眼中,这些物件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等到下午,富豪的藏品终于抵达博物馆,安和其它同事们兴致勃勃地跑去清点,一时间办公室里的人少了大半。
直到下班时,他们才回来。

“指挥使,你根本想不到这批藏品里有什么!”安兴奋的对着指挥使说个不停,“长谷川等伯的真迹,蚂蝗绊,叶卡捷琳娜用过的餐具……”

听上去确实非常土豪,该说不愧是那位大财主的收藏吗?指挥使听着安的介绍,也对这批藏品产生了兴趣。“听你这么一说,明天我也去看看吧!”
“好啊!不过这批藏品里也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一张般若鬼面具……”
“能剧面具吗?喜欢收集这种东西的人也不少吧。”
“嗯,但奇怪之处在于,这张般若面具较小,而且送来时本身也固定在一个儿童头部模型上,看上去很新,不像是那种值得当做‘藏品’的东西啊……”
“说不定这就是有钱人的个人爱好呢。”
“也许吧。这张面具的名字也很有意思,不是被称为xx般若,而是有一个特殊的称呼,像是人名。”
“哦?它叫什么?”
“……现在想想,这个名字也有可能在叫那个儿童头部模型……”
“……有钱人的特殊嗜好吗,所以它叫什么?”
“阿岚。”
…………
……

指挥使躺在床上,回想起童年的玩伴,那位女装少年在工厂后杂草从里与自己的相遇。
他绯红的眼珠望向自己,像是能将周遭的一切焚烧殆尽。
“我叫阿岚。”
他这样自我介绍着,指挥使点了点头,随即无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灰蒙蒙的天空很像一些东西燃烧后被风吹到上方的烟尘。
“很好的名字。”指挥使评价道。

窗外又响起了什么东西击打在玻璃上发出的轻响,连绵不绝,微弱的敲击。
指挥使仔细一听,原来是夜雨。
一下雨,夜晚就会变得很漫长。

指挥使打开窗想透透气,正在此时,一个头颅从窗台边滚进来,直直的落入指挥使手中。
头颅上带着的般若面具掉了下去,指挥使朝思暮想的阿岚睁开了眼睛,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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