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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炭】黑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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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简介:憧憬着水柱富冈义勇的炭治郎,在一次杀鬼的任务中,与性格长相和自己极度相似,名为“灶门炭子”的少女相遇了。感受着“长女力”的同时,炭治郎发现另一个自己和富冈义勇先生的关系有些微妙……

正剧向,義炭♀+义炭♂,双倍的快乐。

看完简介了吧?好的,回到第一句话,这个故事里我们重点讲一下杀鬼。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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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日子真是悠闲啊。”

阳光明媚的下午,灶门炭治郎捧着茶坐在庭院里感叹了一句。

“哈?!你管天天在蝶屋做训练累得死去活来叫悠闲?!”原本躺在廊下的我妻善逸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一个翻身爬了起来,“炭治郎,你的悠闲怕是与众不同得很哦?”

将视线从院内正追着蝴蝶,吼着“猪突猛进”的嘴平伊之助身上收回,炭治郎对着我妻善逸抱以歉意的一笑。

“不好意思,我的用词有点问题,准确的说应该是‘平稳’才对吧。没有与鬼战斗,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了。”

“平稳有什么不好啊,要是有的选,我宁可一直呆在蝶屋和小妹妹们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当然要是能把各种训练减掉就更好了……”

炭治郎听着我妻善逸的碎碎念,喝了口茶,将目光投向天空。

其他的鬼杀队队友此时应该在各地杀鬼吧……白天他们都很安全,要是能在夜晚到来之前找到鬼的踪迹顺利将鬼消灭就好了……最好是能不受伤就能把鬼解决掉……

炭治郎很清楚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但他依旧期盼着这样的祈求能成真。

普通的鬼杀队员在与鬼作战时的死伤率在五成以上,恐怕只有柱级才能毫发无损的解决鬼。

——就像富冈义勇先生那样。

富冈义勇先生是个神奇的人,他沉默寡言,表情也很少,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更加好奇……

……说起来,富冈义勇先生……现在在哪里呢?他也在做任务吗?他的对手会很难对付吗?他对敌是喜欢用第二式还是第七式?他的任务地点有没有能休息的紫藤花之家?外边的食物合他的胃口吗?

…………

炭治郎的思维不知不觉拐了个弯,逐渐朝着另一个方向跑远。

“炭治郎,炭治郎……炭治郎!!!”耳边逐渐增大的音量将炭治郎的思绪拉了回来。

“神思不定的在想什么呢?”我妻善逸打量着炭治郎,“难道你这家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找了女朋友?!真让人羡慕啊啊啊啊啊啊!”

“善逸,你想多了。”炭治郎叹了口气,拍了拍表情逐渐扭曲的善逸的肩膀。“我只是在思考,咱们还有多久才能接任务呢?”

话音未落,只听见半空中一阵展翅声。

“炭治郎!善逸!伊之助!新的任务,新的任务!横滨、安达太良!二者择其一!”

鎹鸦的叫声从上方传来。

“横滨、安达太良!快选择!快选择!”

“……炭治郎……”我妻善逸一脸幽怨的盯着炭治郎,“你这嘴是开过光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灶门炭治郎摸着头发尴尬的笑了笑,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善逸觉得去哪边好呢?”

“哪边都无所谓。不过听蝶屋的姑娘们说水柱大人好像是在福岛那边出任务,炭治郎和水柱很熟吧?我们去安达太良山是不是可以请他帮忙搭把手——”*

“不可能的,善逸。且不提能碰面的可能性极小,富冈先生身为水柱日理万机,肯定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再说这是我们的任务,不能全想着依赖别人啊。”

“哦……”

“伊之助——你想去哪边?”炭治郎冲着在庭院里兴奋的做俯卧撑的嘴平伊之助喊道。

“随便哪边都无所谓!快点出发!把鬼打倒!哈哈哈哈,我真是兴奋到不行啦!”

“嗯……那就安达太良山吧。”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强大沉默的剑士身影,灶门炭治郎做出了决定。

没有想过要依赖对方完成任务。但是,万一要是能遇见富冈先生,能跟他打个招呼,说上一句“您辛苦了”,就太好了。

…………

日夜兼程,终于行至安达太良山下。

灶门炭治郎抬眼看了一眼太阳,这会儿已是斜阳偏西,霞光笼罩。一片红光无声的倾洒在田间和道路上,增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意味。

“先在周围调查吧。”炭治郎对身侧的二人说道。

白昼是属于“人”的时间,再过一段时间,等太阳彻底落下山坡,大地沉浸于黑暗时,就是“鬼”出来的时候。

在“鬼”苏醒之前,他们要尽量找到对方所在,要是能知晓其弱点,那就更好了。

没等三人往前走两步,我妻善逸突然站定,他扭过头看向这乡间小路的尽头。“有人过来了。”

寒风渐起,吹动道旁的野草轻摇。

“咚、咚、咚——”

伴随着渐近的击鼓声,奇异的腔调在三人身后响起。

“孤身一人,惶惶度日,悲伤之事莫过于此。”

“浮世秋意凉,寒风抚我身。”

“心灰意冷万事休,今朝一日复昨日——”*

那是一张可怕的脸。准确的说,是一张可怕的般若面。炭治郎看着逐渐走近的人想。

具体有多可怕,从善逸哀嚎的音调就能知晓一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善逸一副下一秒就要升天的表情,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抱住了炭治郎的腿。

“……善逸,你好歹也是鬼杀队的人啊,连对方是人是鬼都分不出来吗?”

“鬼?哪里有鬼?让本大爷把它劈成两半!噢噢噢噢!”

那戴着般若面的人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怕成这样,他敲鼓的左手一顿,随之停了下来,转为按着面具,浑身抖动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这样就被吓哭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呐。”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般若面,面具下是张端丽的男孩子的脸,年纪与炭治郎相仿。

“我是市川平七郎。你们是外地人吧?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附近住了哪些人,全都记得一清二楚。”他上下打量着炭治郎三人,开口问道:“所以,你们到这个偏僻的村子里来干什么呢?”

“我们是来——”炭治郎刚准备解释,旁边的嘴平伊之助已经喊了起来:“杀鬼!杀鬼!”

托伊之助的福,炭治郎和善逸在半路上思虑良久想出的“合情合理”的说辞瞬间泡了汤。

“杀‘鬼’?”市川平七郎闻言笑了笑 ,将般若面在手指上转了一圈,重新举到脸上。“比如……我这样的?”

“不不不,您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啊。”炭治郎一巴掌按住了跃跃欲试的伊之助,“我们不过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因为好奇就过来了。”

“对对对,就是好奇,和鬼有关的故事之类的,我们特别感兴趣!”善逸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就开始忙着帮炭治郎圆话了,好像三秒钟之前被“鬼”吓哭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一样。

“哦——对‘鬼’感兴趣?”

市川平七郎的语调又变得绵长而怪异。他将般若面扣在脸上,两只鬼角弯刀似的指向天空,如火如血的夕阳为般若面蒙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

般若面上凸起的眼珠死死盯着炭治郎。

随着平七郎移动步伐,似悲似恨的般若面离炭治郎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他脸上。

“瞋恚难断,业障难消。心如火焚意难平,吾即是鬼——”

待念到最后一句,平七郎的声音已经低沉扭曲到无以复加,像是从无间奈落之底传来的恶鬼咆哮。

炭治郎注视着般若面不发一语,一时间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开个玩笑。”这场无声的对峙,最后由平七郎打破。他拿下面具,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笑眯眯的,仿佛刚才不过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哈哈哈,平七郎先生真是喜欢吓人啊。”灶门炭治郎的声音略显干涩。只有炭治郎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走吧,这么晚了,我带你们去村里。”市川平七郎自说自话的走到了炭治郎一行人前边,他右手旋转着般若面,哼着小曲。“先找个住的地方,想必诸位也不想露宿野外。”

“哈?露宿怎么了?本大爷就是喜欢……”

炭治郎眼疾手快捂住了伊之助的嘴,冲着平七郎礼貌的道:“那就有劳了。”

我妻善逸心有疑惑,他看向炭治郎,却看见炭治郎指了指平七郎做了个“跟上他”的口型。

市川平七郎轻快的走在前方,哼着些古怪的小调,随意的开口问道:“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你们都听到了些什么传闻啊?”

“据说是……有吃人的鬼出没。”炭治郎斟酌着说道。

“嗯。”不同于普通人听闻此言的恐慌或是嘲笑,平七郎反应平平。“还有呢?”

“没了。”

“什么啊,你们这不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跑过来了嘛。”平七郎虽然这样说着,语气中却也没多少失望的意思。

“平七郎君知道更多的事情吗?”炭治郎乘机追问。

“不知道哦。”平七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附近的怪谈,我和各位一样,都只知道‘黑塚’。”

“‘黑塚’?”

“那是啥?”

“什么怪谈?”

“就是人人都知道的那个‘黑塚’传说啊……”平七郎纳闷着回过头,看见了三张懵逼的脸。

“……”不在“人人”范围里的三人一时无言以对。

平七郎倒吸了口气,用发现新物种的眼神看着三人:“原来你们几个怪谈爱好者连‘黑塚’都不知道就往安达太良山跑过来了?都说是黄昏逢魔时刻——今天还真让我碰到几个怪人。”

“‘怪人’这点你也不遑多让。”我妻善逸没憋住,回了句吐槽。

“过奖过奖。”平七郎咧嘴一笑,他拿着般若面往前一指,两只鬼角直直对着前方。“‘黑塚’的故事,就边走边说吧。”

天色渐暗,太阳已没入安达太良的群山之下,唯余天边鲜血似的一抹红霞。

光线减弱,视野逐渐缩小。原本在前方数十步位置的市川平七郎,也显得飘渺遥远起来。

道路两侧是荒废的农田,常年无人打理让野树得到了生长的机会,张牙舞爪的枝干在道路上投下了道道阴影,像盘虬在一起的群蛇。

晚风一吹,空气中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几人有节奏的脚步声,更显空旷寂寥。

在这充满寒意的寂静里,平七郎开口讲述起了“黑塚”的故事。

“很久以前……约莫是在平安时代吧,有一位名为岩手的女性,告别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作为乳母,去往京都奉公。”

“她在临行前,将从寺庙里求来的御守放在孩子的手里。”

“‘我的女儿啊,母亲这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归来,愿这御守能守护你平安长大。’她这样说着,挥泪告别了幼小的女儿,独自上京去了。”

“岩手作为乳母抚养着公卿家的小姐,她把对无法相见的孩子的爱,全数倾注在了公家小姐的身上。”

“岩手亲手抚养长大的公卿家的小姐,也与她情同母子。”

“公卿家的小姐一天天长大,某一日,厄运降临了。小姐突然患上了怪病。她日渐消瘦,终日只能卧在床榻。”

“‘奶娘,我不想与你分离啊!’公家小姐握着岩手的手,泪如雨下。”

“‘我的好小姐,你且放宽心,我一定会找出医治你的方法。’岩手这样回答道。她为了找到医治公家小姐的办法,四处打听,但医师们都摇着头告诉她爱莫能助。”

“公家小姐的病越来越严重,岩手心急如焚,这时,一位游方术士找到她,说自己有治好小姐的方子。”

“‘只要吃了孕妇腹中胎儿的心肝,小姐便可痊愈。’听到游方术士这样说,岩手不由得惊叫起来。‘哎呀,哪会有人愿意剖开肚子取出胎儿呀,这不是要命的事吗!’”

“‘我只是说了方子,怎么做是你的事。’游方术士离开了,岩手看着公家小姐那痛苦的面容,最终也下定了决心。”

“在‘别人’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之间,她选择了‘自己’的孩子。岩手决定亲自动手,为公家小姐弄来胎儿的心肝。”

“岩手来到了人迹稀少的安达太良山,搭了一间小茅屋。一天,有对年轻的夫妇前来借宿,那年轻的妇人正巧是个孕妇。岩手打开了门,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

“当天晚上,孕妇腹痛难耐,丈夫外出寻药。岩手来到厨房里,拿出了准备已久的柴刀。”

“岩手挥舞着柴刀一刀刀劈向那年轻的孕妇,那年轻的妇人流着泪喊道:‘放过我的孩子吧!’”

“‘我也是为了我的孩子呀!’岩手这样说着,用柴刀剖开了孕妇的肚子,取出了胎儿的心肝。”

“等岩手准备清理那孕妇的尸体时,她才发现那孕妇手里紧紧捏着什么——”

“她打开孕妇的手,被鲜血染红的掌心里,握着一个熟悉的御守。那正是她当年离家时,留给自己亲生女儿的御守。”

“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岩手的口中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她发了疯,在强烈的悔恨驱使下,化身为了鬼。从此鬼婆在安达太良山中袭击着过路的人类,以血肉和心肝为食。”

故事讲完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晚风从安达太良群山中盘旋而出,呼啸着从几人身边吹过 。

过了会儿,平七郎不带什么感情的点评了一句:“被命运捉弄的可悲女人。”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平七郎的脚步声分明很近,身影却已经模模糊糊,仿佛隔了一层纸。

还没等几人从黑塚的故事里回过味来,又听见平七郎喊了一句:“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压压的房屋,间杂着几点微弱的亮光。

炭治郎吸了吸鼻子,闻到淡淡的霉味和木头腐朽的味道飘来。

破旧的房屋很多,人却很少。

一行人跟在平七郎的身后进入村庄,道路两侧的房屋鲜有完好,门窗破洞、茅草翻起的比比皆是。

从街道的规划、房屋的样式不难看出,这曾经是个繁华的村镇,但现在,却只剩下了无生气的一栋栋空屋。

是什么导致了村子的衰败?炭治郎很好奇,可平七郎根本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天黑之后,市川平七郎的步伐速度提升了一倍,他头也不回飞似的在房屋间穿行,炭治郎等人不得不勉力追上他,以免拐几个弯就把人给跟丢了。

市川平七郎终于在某扇门前站定,他伸手拉开木门,让炭治郎三人进了屋,也不多言语,转身去找生火的木材。

“呼——”地炉里升起了火光。温暖的橘色火焰驱走了黑暗,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平七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几个土豆,麻利的削了皮,煮进了地炉上挂着的铁锅里。

“咕噜噜、咕噜噜……”不一会儿,铁锅里的水便烧开了,土豆的清香从锅里溢散开来。平七郎想了想,又起身在墙根边的藤筐里一阵翻找,最后拿出来一个小陶罐。

“嘿嘿,给你们看个好东西。”平七郎这样说着,盘着腿坐到了地炉边,敲了敲手里的陶罐。“猜猜里边是什么?”

辛辣的气味……略带点咸味……“某种渍物?萝卜?白菜?”炭治郎闻着细微的气息猜测到。

“虽不中亦不远矣。”市川平七郎打开了陶罐的盖子,咸香的气息和略微有些刺鼻的香麻味一股脑冲了出来。“是欠身鲱鱼山椒渍哦!”

“哇——”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欠身鲱鱼搭配上安达太良山产的山椒,这可是会津的特产,别的地方都吃不到。”市川平七郎得意洋洋的敲着陶罐,“我小时候,总是缠着团长大哥从会津带这个回来……”*

刚起了个头,平七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沉默下来,不再讲自己的事,直直的盯着地炉中心燃烧的柴火,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平七郎君是一个人生活的吗?”在轻微的噼啪声中,炭治郎开始找话题。

“是啊。”

“您之前提到的团长大哥是?”

“是我的能剧团团长。”平七郎拿着勺子在铁锅里搅了搅,“我很小就被人贩子拐到了福岛,是团长把我买下来的。之后我一直跟着团长他们学能乐,如你所见,现在依旧是个没学到什么本事的三流艺人。”

“诶……这位团长现在也住在村里吗?”

平七郎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不,他已经走了。”

“走了?”

“嗯。这村子又穷又破旧,想走再正常不过了。”

“那他去了哪里?”

“东京、大阪、神户……随便去哪儿都比这里强。”

平七郎的回答敷衍了事,看样子再继续问也得不到什么别的信息。炭治郎话锋一转,谈起了村子。

“这村子看起来很大呀,可是住的人却很少呢。”

“因为大家都走了呗。偏僻、穷苦、治安又不好,还流传着神秘莫测的怪谈……谁会喜欢在这种地方呆着啊。”

听上去好像也有点道理,但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让几十户人家毅然决然背井离乡、放弃在村子里的基业离开,怎么想也觉得不现实。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吗?”炭治郎盯着平七郎问道。

“哈……”市川平七郎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这群怪谈爱好者想听些什么,但事实上村子变得衰败和鬼怪没有任何关系。”

“将不想要的孩子丢弃在路旁,夜里传来阵阵啼哭,便成了‘鬼婴’;饥饿的仆人从厨房里偷了些食物,说是‘座敷童子’的功劳;自己丈夫夜不归宿,肯定是中了‘飞缘魔’的邪术……在人有需求的时候,就有着相应的‘鬼’出现。”

“‘黑塚’的故事也一样,说不定真相只是某些不愿意赡养老人的不孝子女,将神志不清的父母扔进安达太良山中等死罢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现实……”我妻善逸一边啃着饭团,一边模糊不清的说。

“现实?毕竟这就是‘人间’呀。”平七郎笑了笑,给我妻善逸盛了碗热汤递过去,又把鲱鱼山椒渍朝狼吞虎咽的嘴平伊之助面前推了推。“尽管吃,别客气。”

“很抱歉让你们对怪谈的希望落了空。我的建议是今天晚上吃饱睡好,明天早上就启程,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吃过晚饭,平七郎给几人铺好了床,走到了障子前。“请各位好好休息。”

“平七郎先生!”

炭治郎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平七郎。

“怎么了?”

“平七郎先生,您说世界上有鬼吗?”

市川平七郎静默了一瞬。“有啊。”他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平七郎再次把腰间挂着的般若面举到眼前。“我就是哦。”

“这个冷笑话你还要玩多少次啊!”我妻善逸在一旁吐槽,“不就初见的时候被吓到了吗?用得着次次这样来逗我们?”

“哈哈哈哈哈……因为你们很有趣嘛。那么,各位晚安了。”市川平七郎一边笑着一边拉开障子走出了房间。

听着脚步声远去,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善逸凑到了炭治郎旁边。

“炭治郎,我们为什么要跟着这个艺人啊?虽然他确实奇奇怪怪的,但应该和‘鬼’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他的气味确实是‘人’的味道,家里也没有‘鬼’的气息。”炭治郎道。

“毋容置疑,他是个人类。”

“摆明了的事实不用一再重复。”我妻善逸盘着腿无聊的回答。

“这就是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市川平七郎不是说过自己是‘鬼’么?”

“那是他在开玩笑吧。”

“不。”炭治郎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摇了摇头,耳上挂着的花札耳饰轻轻晃动。“平七郎是认真的。”

“——他是真心实意的认为,自己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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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安达太良山位于福岛县中部。

2.能剧《黑塚》中的文本,原文是:“げに侘び人の習い程,悲しきものはよもあらじ。かかる浮き世に秋のきて,朝げの風は身にしめども。胸を休むる事もなく ,昨日もむなしく暮れぬれば”,找遍全网没翻译,最后自己硬着头皮翻的,日语水平极低,请各位大佬谅解。

3.文中黑塚的传说取自能剧《黑塚》以及观音寺恋衣地藏传说,稍有艺术加工。

4.欠身鲱鱼山椒渍:会津若松的特色菜。会津若松同样位于福岛县内,距离安达太良山大约5.60公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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