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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炭】黑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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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内容:终于上线的富冈义勇大侠;追寻真相的炭子和炭治郎一行人发掘到更多的信息。

 
 

Tips:虽然打了义炭的tag,但主要是写的剧情向故事,感情戏不占重头,请各位酌情观看。

 
 

————————

 
 

一个行脚商打扮的男人正步履轻快的走在被月光照映的路上。

 
 

“这趟收获颇丰呀!”他想着在若松城里赚到的美丽银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以后可以多往若松城跑几次……再赚些钱,就能娶媳妇了……”

 
 

此刻,他对夜晚独身在野外行路的危险性,还没有建立起一个明确的认知。

 
 

会津若松城内几起离奇的杀人案,他虽有所耳闻,却从未放在心上。

 
 

被杀死,都是有钱人才有的“特权”。杀死穷人,摸遍全身还不一定能找到一个铜板,没有杀手会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蠢事。

 
 

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毕竟人穷了什么都干得出来,尽管他穿着极其普通,但这世上还有为一双鞋杀人越货的疯子。所以他故意在今天卖货时强调自己“卖的东西都亏了”,装作失魂落魄的样子,趁着夜晚不易引起人察觉,走出了若松城。

 
 

………………

 
 

“小哥,你真要今天晚上就走吗?”最后一位顾客有些担忧的问他。“晚上……在野外不太安全。”

 
 

“没办法啊,我已经住不起店了。”货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没事的,只要走大路,应该不会遇上狼虫虎豹。”

 
 

“不是野兽,我是说……”这位顾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有传言说,若松城附近,有‘鬼’。”

 
 

货郎心里嗤笑一声,想着这都大正时代了,竟还有人把吓小孩子的故事当真。

 
 

“没事的,您不用担心。”货郎随意回应了一句,没再跟这个幼稚的蠢人继续聊下去,转身离开了。

 
 

………………

 
 

清冷的月光洒在路上,四周悄无声息,别说“鬼”了,就连虫鸣都听不见一声。

 
 

倒是这寂静和月光下影影绰绰的树影有些吓人。

 
 

“都怪那个人说什么‘鬼’,搞得我现在倒有些心慌了……”货郎嘀咕着。

 
 

一阵风吹过,道旁的树叶摩擦着发出了“呼呼”的低响,像真有什么鬼怪潜伏在其中似的。

 
 

货郎清了清喉咙,打算唱学来的首演歌给自己壮壮胆。*

 
 

“在野蛮里沉睡不醒的人啊,文明的喇叭响起了,开化的朝日熠熠生辉,从长梦中醒来……”*

 
 

节奏轻快的演歌迅速驱散了幽暗恐怖的氛围,货郎的脚步重新变得轻快。

 
 

“……用鼻子哼歌的笨蛋,不知道权利和丝瓜为何物,只知道发出‘嗯哼’的声音,从旧幕时代起一无所知……”*

 
 

唱着唱着,货郎忍不住笑了一声。

 
 

“呵呵。”

 
 

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嘛。

 
 

“……呵、呵……呵……”

 
 

简直让人忍不住笑出……声……

 
 

等一等,自己的笑声有像这样断断续续的吗?

 
 

货郎头皮一炸,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呵……呼……呼……”

 
 

不是笑声,喑哑怪异的呼吸声,从货郎背后传来。

 
 

像野兽的低吼,但比起野兽的咆哮,音调更高、更清晰。

 
 

货郎的喉咙动了动,咽下口水,屏住呼吸缓缓转过头去。

 
 

一双暴戾的血红色双眼正在阴影里死死注视着他。

 
 

——鬼。是鬼出现了。

 
 

货郎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想过,那些被大人用来止小儿夜啼的恐怖故事,有一天会成真。

 
 

那黑暗中的鬼影微微动了动,迈着怪异的步伐朝着货郎的方向移动了一步。

 
 

货郎见状,毫不犹豫,转身拔腿就跑。

 
 

“呵……”

 
 

货郎听见背后的鬼隐约发出了一声嘲笑,随后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巨大的压力,瞬间将逃跑的他按倒在地。

 
 

“……杀了……你……”

 
 

货郎拼命挣扎着,像一条案板上翻动的鱼。

 
 

“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微的,金属振动发出的声响。

 
 

“……罪无可赦……”那只鬼的喉咙里模糊不清地吐出这么几个字,货郎眼角的余光看到它手里的刀剑在月光下寒芒一闪,随即斩向了自己的头颅。

 
 

“为什么我当时没听劝呢?”货郎心里懊悔得无以复加,只觉得眼前一幕幕人生的走马灯飞似的闪过,在锐器划过空气的风声中即将走到终点。

 
 

但这世上,还有比走马灯更快的东西——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突!”

 
 

从左侧后方划出的一剑,带着凛冽澄净的水汽笔直的刺向了鬼的双手。

 
 

“啧……”为了抵挡这一击,鬼不得不将砍向货郎头颅的力道转向,改劈为挡。

 
 

兵刃相接,发出“铛”的一声。直刺向鬼,通体幽蓝的日轮刀被挡了下来,日轮刀的刀尖顺着抵挡的刀身擦过剑脊,在黑夜中碰撞出了转瞬即逝的金红火花。

 
 

微弱的光亮湮灭在持刀者古井无波的眼神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恶鬼,被挑开的刀刃在空中微微偏斜,从上段顺势劈下。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锋利的刀尖卷携着波浪,从鬼的右肩砍入,一路切向腹部。恶鬼大吼一声,不顾从伤口迸溅出来的鲜血,用镡死死抵住日轮刀,身形向后一晃。*

 
 

“想跑吗?”富冈义勇举起刀,正准备继续追击,却被地上情绪激动的货郎死死拉住了衣服。

 
 

“义、义士!救命啊,请救救我!我马上就要死了……”

 
 

富冈义勇抬眼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都是抓伤,没有一处危及生命。“你死不了,放手。”

 
 

冷冰的话语像冬天里的一盆凉水,瞬间让货郎冷静了下来。

 
 

这位可是敢顶着禁刀令拿刀砍鬼的狠人,砍自己不跟切瓜似的。要是言辞不慎,惹得对方不高兴……是谁给的勇气,让自己觉得这位大人会温柔体贴,热心救人呢?

 
 

货郎抹了抹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动作僵硬的松开了手:“您……您请便……”

 
 

鬼都逃了,这人怎么还一副害怕的样子?富冈义勇有些困惑,但他很快就把重点放到了追鬼上,并在内心对货郎善解人意干净利落的放手表达了感谢。

 
 

没怎么被耽误时间,再加上这只鬼已经受了伤,只要沿着血迹追上去,就能解决它。

 
 

富冈义勇如此想着,加快了速度。他已经在抓这只鬼上耗费了太多时间,今天该为这个事件画上句号了。

 
 

血迹从大路蔓延到山林,富冈义勇在林中穿梭着,他能感受到自己已经离鬼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鬼在奔跑时发出的脚步和喘息。

 
 

再行数十步,就能斩下鬼的首级。

 
 

这时,富冈义勇突然感受到一阵奇异的眩晕,他减缓了速度,却发现前方鬼的气息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富冈义勇猛的停下脚步,他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在前方三米处突兀的消失了——就像是有人用剪刀从中间剪开,血迹的边缘显得极不自然。

 
 

与其说这是躲藏,不如说是凭空蒸发。

 
 

四周一片寂静,脚步声、呼吸声荡然无存。

 
 

富冈义勇往四周走了几步,此时的森林变成了最正常的森林,看不出丝毫有鬼存在的痕迹。

 
 

让它又一次逃掉了。

 
 

但从会津若松城一路追到此处,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让富冈义勇明白了,之前这只鬼能从他手中逃脱,凭借的并不是“行动迅速”“擅长隐匿”。

 
 

这应该是某种血鬼术。

 
 

观察了一圈后,富冈义勇沉默的挥剑入鞘。

 
 

要是能力强化类的血鬼术还好,这种不知道具体效果又和空间扯上关系的血鬼术相当麻烦。

 
 

不过那只鬼本身的攻击力强度中等,正面对敌应该很容易拿下。

 
 

富冈义勇回忆着战斗的细节,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鬼手中的刀剑——日轮刀由专门的鬼杀队锻刀师打造,对鬼物有着非凡的杀伤力的同时,在常规使用上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而那只鬼手中的刀剑竟能抵挡日轮刀攻击而不断,这说明它本身是一把难得的名刀。富冈义勇回想起在兵刃相接时,瞥见对方刀剑上的板目肌和地沸丁子刃纹。*

 
 

这种注重实用的锻刀法多见于古刀。在社会总体来说较为平稳的当代,锻刀都以刀体华丽为主,富冈义勇甚至看见过传说中前无古人的刀纹“富士见西行”……却只给他留下了“轻轻砍两刀就会断”的印象。*

 
 

物似主人形。那柄有着“富士见西行”的打刀属于一位根本不懂刀法的富豪;这只鬼手中的刀剑,刀体崭新却散发着“古意”。

 
 

鬼的攻击招式虽狂乱,却也能看出有修习过正统剑术的痕迹。

 
 

作为“人”的时候,是能学习剑术、使用名剑的武者……禁刀令颁布以前的武士吗。

 
 

可惜了。

 
 

富冈义勇脑海中浮现出伏在地上嘶吼的鬼的模样,那是已经丧失了名誉、地位、尊严的怪物。

 
 

他没有过多感叹,转身往回走去,鬼已经逃离,但他还得将货郎送到安全的地方。

 
 

鬼逃离的方向是会津若松的东部。它会逃去哪里呢?猪苗代湖?还是……安达太良山?

 
 

………………

 
 

货郎正低声咒骂着今天的霉运。

 
 

“可恶!为什么就我会遇到这样的事啊!”他愤愤不平地背起背篓,碰到伤口吃痛发出了“嘶——”的一声。

 
 

“鬼也好,穿着奇怪羽织的武士也好,这辈子再也不要遇到这些怪事了!”

 
 

但货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口中“穿着奇怪羽织的武士”从树林里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货郎无言的张了张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义、义士,您回来啦?”

 
 

富冈义勇定定的看着货郎:“你不想碰到我吗?”

 
 

货郎闻言双腿一软。接下来这位大人是不是就要说什么“既然如此,杀了你我们就是没碰过面”,然后手起刀落,自己人头点地……

 
 

不要啊!货郎心里在尖叫,他觉得自己的生命犹如风中的残烛。“没有的事!在下能见到您开心还来不及……”

 
 

“哦。”富冈义勇遗憾的收回了目光。他还以为货郎不想和他碰面,自己也能顺理成章的省去护送对方回城的一大段路呢。“那上路吧。”

 
 

上路……往哪里走?三途川?货郎的面色苍白得可怕。

 
 

“我……我……”

 
 

“你到底走不走?”富冈义勇疑惑的看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货郎,目光在货郎背着的背篓上转了一圈,富冈义勇觉得他懂了。

 
 

肯定是背篓太重,压着背上的伤口疼得说不出话了。

 
 

于是富冈义勇朝货郎背后的背篓伸出了手。

 
 

——!货郎看着向自己脖子伸来的手,恐惧得一动不动。我要死啦!我马上就要死啦!妈妈——

 
 

然后这只手取下了他背上的背篓,背在了武士自己的背上。

 
 

武士沉默的走在前边,意识到货郎没有跟上,他停下步伐,回头问了一句:“你不回若松城吗?”

 
 

“回……回啊……”货郎一脸空白的回答着,然后拔腿跟上了这位自己搞不懂的义士。可能是他见识太少,把护送说的像要杀人一样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意识到前边这位义士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之后,货郎松了口气,又开始试着和这位义士搭话。不过对方没有出声,搭话很快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为什么我会被鬼盯上啊……走夜路的人应该也不止我一个,唱着唱着歌,就被鬼抓住了……”

 
 

“你不该唱歌。”本以为不会有回应,没想到前边的武士居然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

 
 

货郎的音乐梦想,一朝梦碎。

 
 

“怎么会……我的歌唱得这么难听吗,连鬼都忍不了?我在村里可是被称作‘鸭村的川上音二郎’啊……”货郎失落得无以复加。*

 
 

富冈义勇其实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真正想说的是,货郎唱的歌不对。

 
 

富冈义勇从会津若松城一路追杀着这只鬼,逼它逃到城外,这只鬼一直在全力奔逃,按照常理来讲,不会有时间分神对路上的行人出手。

 
 

但在这样紧迫的情况下,这只鬼还会对货郎下杀手,只能说明货郎做了什么触怒到了鬼,让鬼宁可将逃跑放在一边,也要将其置于死地的事。

 
 

货郎当时在唱歌。那么……很可能是歌的内容有问题。

 
 

改良节,富冈义勇听过这首流传很广的演歌。歌颂明治维新,讽刺固步自封、冥顽不灵的守旧人士。

 
 

固步自封,冥顽不灵吗……富冈义勇又想起了那把充满了“古意”的刀。

 
 

“鬼”的真面目,逐渐清晰起来。

 
 

——————————

 
 

“从村子建立的延享年间开始,至今意外死亡、神隐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两百人!”炭治郎看着他们四处走访拿到的资料,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个什么鬼村子,都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敢留在村里!如果是我早就已经搬走了!”我妻善逸在一旁感叹道。

 
 

“穷人没有选择。”灶门炭子叹了口气,看着资料,拉了拉炭治郎的袖子,“炭治郎,看这里——”

 
 

炭治郎顺着炭子的手指,看向了明治之后的数字。

 
 

“明治元年,1人;明治二年,3人;明治三年,8人;明治四年,11人;明治五年,13人……”

 
 

“不觉得很不对劲吗?”炭子指了指明治时期的数据,又点了点资料上方更早的数字。“延享年间,0人;宽延、宝历、明和也没有数据;从安永到天宝,有记录的仅有3人……”

 
 

“从明治开始,遇害的人数陡然猛增。”

 
 

“如果说是因为战乱引起的,解释不了到大正时代还居高不下的人数。”

 
 

炭治郎明白了炭子的意思。“就是说,‘鬼’是在明治初期诞生的吗。”

 
 

“没错。”灶门炭子点了点头,“虽然‘黑塚’的鬼故事已经流传许久,但真正的鬼才诞生四五十年呢。”

 
 

我妻善逸闻言吐槽:“老鬼变新鬼,感觉格调一下子变低了。” 

 
 

“看看这些遇难人数,就算是新鬼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炭治郎道。

 
 

“等等,有人来了。”我妻善逸表情变得严肃,他站起身看向道路前方。

 
 

几人迅速收拾好资料,走来的是面容姣好,腰间挂着般若面的市川平七郎。

 
 

“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位平七郎?”炭子凑到炭治郎耳边悄悄问了一句。

 
 

“嗯。”

 
 

灶门炭子主动向前走了两步,笑着朝市川平七郎打招呼:“平七郎先生您好,初次见……”

 
 

“炭治郎,看不出来你这家伙也擅长女形啊!”市川平七郎大惊。

 
 

“……”灶门炭子僵在了当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用怀疑,这是善逸和伊之助。

 
 

“平七郎先生,我在这里。”炭治郎尴尬的从后边走了出来。“她是灶门炭子……”

 
 

市川平七郎来回对比着灶门炭治郎和灶门炭子。

 
 

“平七郎先生,我是炭治郎的……姐姐,”这样撒谎让灶门炭子相当不习惯,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从弟弟那里听到了关于您的事,感谢您对他们的照顾。”

 
 

“哪里哪里,不必客气。”市川平七郎随意摆了摆手,停顿了几秒后问道:“所以,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啊……想要玩乐,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找到‘鬼’之前,我们不打算走。”炭治郎坚定的说道。

 
 

“你们啊……昨天我都解释得那么清楚了,还打算找‘鬼’这种不存在的东西吗?”市川平七郎烦躁的挠了挠头。“就这么一意孤行……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找到了鬼,又打算做什么呢?”

 
 

灶门炭子将隐藏在羽织下的日轮刀拔了出来,横刀于面前,用右手拇指抵着镡将刀从刀鞘中推出,左手握着刀柄微微用力,让剑身上的“灭”字对着平七郎显露出来。她沉稳的回答了两个字:

 
 

“斩鬼。”

 
 

市川平七郎紧盯着灶门炭子手中的日轮刀,他面无表情,急促的呼吸却揭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如表现的那样平静。

 
 

灶门炭治郎默不作声的往前踏了一步,挡在炭子面前,以防平七郎暴起伤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人意料的是,市川平七郎居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你们这群人啊……原来是想当阿闍梨祐庆吗?”*

 
 

“阿闍梨祐庆?”

 
 

“这个人,出现在安达鬼婆传说的后半部分,也是贯穿能剧《黑塚》的角色……真正的《黑塚》,其实是讲述的鬼婆岩手,如何被杀掉的故事。”

 
 

市川平七郎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炭治郎一行人,他们眼里单纯的好奇,让平七郎想起了初次看团长表演能剧时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也露出了这样好奇的表情吗?

 
 

隐约记得,那次的能剧,也是演的《黑塚》。……现在想起来,简直是一种预兆。未来的一切,从那时起便定下了道路——

 
 

“平七郎先生?”

 
 

炭治郎的声音唤回了市川平七郎的神志。

 
 

能乐的极致,是以心传花。*

 
 

小时候的平七郎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问过团长,而团长的回答是:通过能剧,讲一个大家都能看懂的故事。

 
 

市川平七郎抬起头,迎着炭治郎一行人好奇的目光,粲然一笑。

 
 

“你们想听能剧《黑塚》的故事吗?”

 
 

“想!”炭治郎、炭子、善逸、伊之助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市川平七郎的姿态改变了。表情、行为,连诸身的气场都在一瞬间天翻地覆。

 
 

“这是……”我妻善逸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平七郎先生在用能剧的方式,将《黑塚》表演给我们看。”灶门炭子也难掩吃惊,“……虽然我从没看过能剧,但总觉得能理解之前听说的‘平七郎的能剧有大家风范’呢。”

 
 

在平七郎绵长起伏的唱腔中,炭治郎一行了解了《黑塚》的故事——

 
 

周游各国修行的那智东光坊僧侣——祐庆,和他的从僧一起,云游到了安达原。天色已晚,他见山间有灯火闪烁,便找到那荒凉的茅屋,请求主人让他们留宿一晚。

 
 

一位老太婆在屋内回应,说屋子简陋不堪,难以招待客人。

 
 

可祐庆苦苦哀求,这老太婆便给他们开了门,允许他们留宿一晚。

 
 

祐庆铺好干草后,这老太婆停下了手里的纺车,说是要出门寻些柴火,并告诫祐庆,万万不可朝内寝张望。

 
 

祐庆答应了。

 
 

等这老太婆出门之后,祐庆克制不住好奇心,从门缝里往内寝看了一眼,却发现内寝里堆积着无数的骷髅、尸骸、人的内脏,浓烈的腐臭味从缝隙里传出。

 
 

祐庆这才明白,原来这老太婆是居住在安达原的恶鬼。他和从僧们惊恐的逃出了茅屋,一路狂奔。

 
 

鬼婆回到屋里,发现僧侣们已经逃走了,她怒不可遏,拿着柴刀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被鬼婆追上,祐庆拿出行李里的如意轮观世音菩萨像,念诵经文三次后,菩萨像飞到空中,光芒大绽。

 
 

光明中的观音手持破魔的白真弓,用金刚矢射向鬼婆,安达的鬼婆终于被消灭了,她在佛的引导下成了佛。

 
 

鬼婆的埋骨之地,被称为“黑塚”。

 
 

“……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听我说者得大智慧,智我身者即身成佛,即身成佛得证明王……”

 
 

在市川平七郎的歌声中,《黑塚》的故事结束了。

 
 

曲终,平七郎站定,朝着炭治郎等人行了一礼。

 
 

“好……好厉害!”炭治郎和炭子钦佩的拍着手。

 
 

“多谢赏光。”市川平七郎嘴角勾起,朝几人点了点头。“《黑塚》结束了,但我要讲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各位不是想成为灭鬼的阿闍梨祐庆么?”

 
 

“你们想除掉的恶鬼,就在这里。”

 
 

市川平七郎的食指指向他自己。

 
 

“各位听说的恶鬼杀人……施害者就是我。这十年间,安达山上消失、死亡的人,都是我造成的。”

 
 

——————————————

 
 

1.演歌:一种日本传统歌曲,由民谣转变而来,唱腔很有特色。

 
 

2.货郎唱的演歌是《改良节》。这是首明治时期的演歌,初期的演歌通常以“xx节”为名。

 
 

这段歌词原文是:“野蛮の眠りの覚めない人は、自由のラッパで起こしたい、開化の朝日は輝くぞ、さましておくれよ長の夢”,“鼻唄うたってベランメー、権利もへちまもあるものか、おれッちゃエヘンとすますのは、旧幕時代じゃいざ知らず”。

 
 

依旧是自己的渣翻,水平不足如有误请谅解。

 
 

想听这首歌可以找一下土取利行的翻唱,油管上有。

 
 

3.刀镡:刀身与刀柄之间分节的圆盘状装饰物,炼狱大哥的刀镡是火焰状的。

 
 

4.板目肌:锻刀时没有经过焠火加工范围,在锻炼后形成的纹理,板目肌就是如同木板表面的纹理。

 
 

地沸丁子刃纹:在刃上出现的纹路。地沸是刃上的晶体侵入到了“地”(即未淬火范围),丁子纹是形状如同丁香种子的刃纹。

 
 

5.富士见西行:由丹波守吉道打造的独特刀纹,如同绵延的富士山一般。作为艺术品来说十分美丽,实战嘛就……

 
 

6.川上音二郎:明治时期著名的表演艺术家,日本现代戏剧的鼻祖人物。

 
 

7.虽然正文可能不会提到,但这里还是说一下,鬼的刀是“水心子正秀”,新新刀最上作。虽然是新新刀,但制作方式追求复古,以实用为主。

 
 

古刀:1595年之前的刀剑,各位熟悉的三日月宗近、莺丸之类的都属于古刀。新刀:1596~1780年的刀。堀川国广、肥前忠吉就是这个时间段的刀。新新刀:1781~1876废刀令颁布前的刀,再往后是现代刀了。不过文中的大正时期应该还没分得这么细。

 
 

8.延享:江户时代的年号,1744~1748年。之后的宽延、宝历之类也都是年号,不用专注看。

 
 

明治时期:从1868~1912年。大正时代是1912~1926年。

 
 

9.能乐的以心传花:出自能乐祖师世阿弥的乐理书《风姿花传》——“好风相凭,将此花妙意,由我心传至君心,是谓风姿花传。”

 
 

10.阿闍梨祐庆:阿闍梨是佛教用语,相当于“导师”“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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